林屿霁垂眸,把水杯放在他的手心,“谢老师,把药吃一下,醒酒。”
男人一动不动,动作迟滞又缓慢,像只复健的大狗不复往日的精明,看起来有点又呆又笨。
林屿霁把药片包装拆掉,白色的药丸放进他的手心,指尖小心地没有碰到他的肌肤。
动作克制有礼,却似无形拉开了某些距离。
药性放大了这一敏感捕捉到的认知。
像是重回到了被他无形疏远的那几个失眠的夜晚,翻来覆去,不得其解,惶恐不安。
生理蔓延开来的灼热与胸口顷刻堆积的雪形成矛盾的存在,男人掌心合拢,指尖似乎因为刚才的伤口隐隐作痛似的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门口轻轻的两下敲门声终止了思绪。
门外的谢迁紧张又小声道:“林屿霁,你睡了吗?”
刚才那样尴尬的情形之下,还是林屿霁急中生智,圆回了表面的平和,最后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暂时离开。
倒是没有想到谢迁还会专门过来找他。
“我给你买了药,没睡的话开一下门。”
林屿霁起身。
男人视线紧随其后,方才的胸口的凉意和不安在那一声敲门声中达到巅峰,药性激起的情绪成为了新的借口和麻痹自己的理由。
谢知聿几乎同时起身,拉住了他想要去触碰把手的手腕,他手上的水因为大幅度的洒出一片,裤腿湿了一小片。
男生似有意外他的动作,担忧的视线望向他湿漉漉的那一处时,目光一滞。
周周正正的西装裤上因为连番折腾还是有了皱巴巴的折痕,大腿一侧的湿濡浇灭了一层衣着原有的庄严,也加重了那愈发明显的弧度,连褶皱都标榜着严谨的裤腿,偏偏极其反差地有这样的反应存在,矛盾感和反差让人心间一颤。
他藏了许久的、未曾呈于明面的异样在这一刻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之内。
甚至因为那道视线短暂错愕的停留数秒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林屿霁恍然未觉,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,只愣愣地看着他。
男生被他完全控制在手心,俨然忘记了反抗。
谢知聿垂眸,“不要开门。”
久未开口的声音带了一份嘶哑,喑哑的声调和低沉伴随着男人的距离拉近如似摩擦在耳廓,让人头皮发麻。
林屿霁卡了一下,才巴巴道:“……你怎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