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框后的目光深重,裹挟着丝缕的难言情愫,他没有反驳。
但他并不习惯交出感情的主动权,很快另起话题,淡淡地问:“不是说喜欢我吗,出去这么久,音讯全无,这就是你的喜欢?”
“因为怕被邱月棠发现啊。”
我很记仇,并且我会让他见识到我有多记仇。
“公司是你的地盘,怎么偷情都可以,但回家后你离我远远的,不就是怕邱月棠会发现?我这么听你的话,当然也要和你一样小心一点,是不是?”
面对我理直气壮的解释,邱默筠终于意识到,我话里话外都在刻意指向他之前回家后对我的冷淡,而现在,我在用同样的、甚至更多的冷淡狠狠报复他。
alpha的神情软了下来,他叹了口气,示好地抚上我面颊,低声求和:“别闹了,恩?”
我看着他,执拗地逼他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:“我听不懂。”
邱默筠看了我一会儿,总是有所隐藏的深邃眼眸中渐渐裂出岩浆般的灼热,然后他摘下眼镜,随手放在厨房玉白台上,双手捧住我的面颊吻了下来。
像是刻意泄怒惩罚,也像在缓解多日离别的隐秘想念。
他一向是操控节奏的上位者,这一次却抛开所有桎梏,急躁粗鲁得如同初次心动的生莽少年,全情投入窃窃的蜜吻中。
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,为我而乱。
良久,他松开一些,抵着我的额头,叹息声中浮出无法处理的痛苦,“我到底……该拿你怎么办才好。”
眼见俊美成熟的alpha终于为情所困,为我所困,我心脏狂跳,前所未有的胜利喜悦不异于征服一头烈性巨兽,梦一样痛快美好。
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才能勉强压抑住激动的颤抖,我尽力深呼吸冷静下来,力劝自己不要得意忘形。
还没有结束,还没有到最后一步。
脑海里迅速编织着接下来的感情陷阱,我张了张嘴,正要说什么,突然瞥见斜远处厨房门口露出的一角蓝色。
蓝色格子间散落着白色小碎花,是很眼熟的,邱月棠的睡衣。
我感到了一阵眩晕,比想象中更快的进度冲击得大脑一时空白,再完美无缺的精心计划都比不上一次巧合。
邱月棠正在几米远的厨房外,偷听我们谈话。
他发现了,他发现了……他发现了!
剧烈起伏的胸口被邱默筠的吻侵袭,他以为我是敏感地颤抖,却不知道我正在筹备着提前到来的捉奸现场。
厚热舌头重重舔上胸口斑驳鲜明的吻痕,他并不甘心藏在邱月棠的影子中,在齿痕处咬下更深的新痕迹,以假乱真。
胸口被吻得发热,乳头被含进他嘴唇里,我猝然叫了一声。
紧紧留意的视线范围内,那角睡衣颤了颤,但没有挪动位置。
邱月棠没打算闯进来。
这个意料之外的发现如一盆冷水浇灭我的激动,我蜷起手掌,飞快思考,情急之下无法揣测邱月棠的心思,但起码也要利用不可多得的绝佳机会,给予重击。
我低头看着埋在胸前的男人,边喘边说:“其实我也好想你……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,邱月棠又弱鸡巴又小,他再努力也只是一个没用的oga,要不是为了你,我才不会假装对他好。”
在表白的同时狠狠踩了邱月棠一脚,那角蓝色睡衣无声下滑,像是承受不住锥心之言,瘫软在地上。
我错觉地听到了oga极力压抑的哭腔,怕敏锐的邱默筠也会听到,极力吸引他的注意力。
“我想要你咬我,想要你在我身上留下痕迹,而不是邱月棠……他插得没你深,一点也不爽。”
“我只喜欢daddy,只喜欢daddy的鸡巴。”
乳头被吸得泛出了红血丝,我疼得快哭了,邱默筠才意犹未尽地松开。
他警告地看了我一眼,但语气很温和,“阿棠很爱你,不要让他伤心。”
“我也很爱你,你为什么要让我伤心?”
毫无顾忌的赤诚爱语让邱默筠一僵,他站直身体,闭了闭眼,脸上又浮现出悖德痛苦和失控情愫交杂难分的复杂神色。
“别说了。”
我适时止住,脚尖勾了勾他小
腿,暧昧撒娇:“我想你了,全身上下哪里都想……晚上等邱月棠睡着之后我来找你,好不好?我好饿啊,你这里饿不饿?”
alpha裆部西装裤下蛰伏的性器官被我用紧紧相贴的身体故意蹭了几下,瞬间硬了许多。
邱默筠垂眼,深深看了我一眼,手臂越过我去拿台上的眼镜,戴上眼镜后的他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气定神闲,眼中望着我的热度却不容错辩。
他没有再说一个字,但他无法拒绝。
我缠着他又亲了一会儿,看着门边的蓝色格子无声无息地消失离开。
送邱默筠坐车回了公司,我慢悠悠地回到和邱月棠的别墅里,一路上预想了很多他质问我的场景,但走进卧室,发现他睡着了。
不,他没有睡着,只是装作旅行结束后疲惫地睡着了。
这是他第一次背对着我,被子蒙住了头顶,只露出一点毛茸茸的发旋,在关了灯的昏暗死寂中仿佛了无声息。
是在默默流眼泪吧。
在偶然发现了爸爸和丈夫偷情的惊天秘密后,无法接受的oga选择了自欺欺人地闭上眼,崩溃地躲在被子下懦弱哭泣。
我无声地扬起一抹冷笑,残酷到让自己都觉得陌生。
但,这是他们自作自受。
无论是儿子还是爸爸,在强迫凌虐我之后再被我燃起的爱火焚身痛楚,遭受从未有过的剜心折磨,这是他们该受的惩罚。